本文節譯自Realms of War一書之Continnum。原作者為Paul S. Kemp。本文版權屬於Paul S. Kemp及Wizards of the Coast公司所有。譯者為Arcanum。本譯文僅供作品推廣之用,已獲得原作者許可。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This is a translation of the excerpt from Continuum, a short story from Realms of War. The author is Paul S. Kemp. All rights reserved to Paul S. Kemp and Wizards of the Coast, Inc. The translator is Arcanum. This translation is only used for promotion with author's permission. No reproduction without permi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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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連(Continuum) by Paul S. Kemp
瑞瓦藍與母親站在滿是紫花的林間草地旁,此地位於往昔亞諾索依精靈住林的深處。帶著晚春木芬花香的風令葉片曳搖作響。夕暮將草地染上金色光芒。
虛假的表情掩飾著瑞瓦藍的意圖。只有雙手透漏出真相。他左拳環握著平滑的黑色圓盤,那是其暗中使用的莎兒聖徽。而藏在斗篷下的右手則持著附毒匕首的冰冷金絲纏柄。有著深紫花瓣與黑色柱頭的艾芙諾蘭在他們眼前延展盛放。逐漸黯淡的光線將它們轉變成一片紫暈之海。
「瑞瓦藍,這真令人驚奇。」他的母親說著。她將手放在他臂上,「當我帶你父親來此時,他定然會十分高興。」
「是的。」瑞瓦藍說道,雖然他明白父親永遠不會看見這片草地。
他的父親泰拉蒙特.坦修勒是黯影領地中最強大的秘術師,在近幾年對植物學產生興趣。瑞瓦藍能將母親私自引來此處,便是承諾有個獨特禮物可供慶賀父親將榮升至高者一職,成為黯影領地的統治者。
他的母親向前走入花海,在一片花粉中以指尖拂掃花頂。它們在她的觸碰下輕顫,將更多花粉釋入空中。草地看來彷如另個世界,這塊銀雨瀰散的精類之土鳴響著鈴聲與謀殺。
瑞瓦藍凝視著她背部肩胛骨間的位置。手中的匕首被握得更緊。思及前衝並將匕刃刺入她的蒼白血肉令他感到緊張,但因有所遲疑便錯失了機會。
她轉身微笑,未曾察覺他的動機。
他已採取了預防措施以確保罪行不被發現。他利用莎兒向之揭示的陰影魔法網絡,將兩人自黯影領地轉移至這片草地。在謀殺之後,他會將母親的遺體移回領地。用來沾染匕首的毒素是在自宅靜室中費心親手製成的,在她身上不會留下絲毫殘跡並能阻止復活。當他治癒其母軀體上的匕傷後,看來便彷彿是在睡眠時逝去。只有瑞瓦藍和莎兒知曉真相。那會成為瑞瓦藍的獨私秘密,而他將承負其重。
他的女神是在一次示景中下令弒母。他不明白莎兒的目的,也不敢詢問。失落女神保有她自己的秘密,未對瑞瓦藍作出任何承諾。
他舔舐雙唇並嘗試靜心。其手臂上的毛髮立起,而他告訴自己是空氣中的魔法所致。
他的母親轉了一圈,即便在步入中年甚至生育十二個孩子後,她依然優雅且強壯。她深吸一口充滿魔法的空氣並放聲歡笑。銀塵覆蓋著她的刺繡絲絨斗篷、黑髮和蒼白軀體。
「花粉讓我的鼻子發癢。」
他微笑,一個虛假之日中的另次虛偽作態。
她示意他加入。「來吧,瑞瓦藍。這裡相當吸引人而你卻站在樹影中? 離開黑暗,過來吧。」
他沒有移動。他喜歡黑暗。
「我可以如精靈般在此躺著並在星空下安眠。」她說道,與他幼時印象相同的年輕母親露出嚮往的表情。「你父親會感到驚訝的。」她看著遠方並隱約微笑,似乎在心中想像著這草地將為他父親帶來的愉悅。「精靈們說如果在艾芙諾蘭花田中吸入足夠的花粉,你的願望就會實現。你父親對這類故事嗤之以鼻,但站在此處後,我相信那是真的。」
他的父親確實該表示輕蔑。精靈們的祕藝只能增強花朵的美麗與耐久性,而未賦予它們實現願望的力量。花在冬季依然盛開、隨季節變色、在雨中鳴響,但僅此而已。
「一個傳說。」他說道。
她的臉色一沉並關切地望著他,「以一個年輕人而言你太過嚴肅了。我何時把兒子養成如此鬱悶?」
「我的研究要求嚴肅,母親。」
「看來如此。」她點頭承認。「你父親鞭策著你,但別因受驅策緊逼而讓你錯失了生命中的喜悅。」
他臉上呈現另一個微笑假象。莎兒教導他喜悅飛逝,而愛是謊言。「別為我擔心,母親。」
她轉過身去,而他展開謀殺。
他低誦一道強大防護法術的字詞,那可將身周五步距離內的魔法盡數消弭。守護他母親的禦咒和警示在他的法術範圍內將失去效用。
在完成咒文後,他的母親似未察覺,然而花粉的鳴響沉寂,彷彿是花朵變得怏鬱不樂。
「我從沒見過這麼多。」她說著並望看整片花田。「你覺得精靈們知道這片草地嗎?」
「亞諾索依精靈們已經西遷了。」他精神緊繃地說道。「這草地被遺忘已久,我們獨自在此。」
或許是她聽出了他語調中有些許不尋常。或許是她終於注意到花海的沉靜。她轉身並奇怪地看著他。
「瑞瓦藍,你還好嗎? 你看起來很蒼白。」
片刻間瑞瓦藍無法開口。他凝視著她,心跳聲在耳內作響,口部乾澀。
母親充滿關心的眼旁出現細紋,眉毛皺起。
「瑞瓦藍?」
她朝他走了一步。
他在斗篷之下緊握匕首持柄,吞嚥一口。
「瑞瓦藍?」
她接近並伸出一隻手。他的呼吸加快。他已做好準備。
她在距離兩步之處停下,表情變得嚴峻。
她知道了。
「瑞瓦藍。」她說道,而那並非問句。
他突然抽出匕首並向她衝去,刀刃持在身前。
她的反應令其驚訝。她側步避開攻擊並踢擊他的膝蓋使其一彎。他發出痛苦的呼喊,在倒下時朝她揮舞匕首。他感到匕刃刺入血肉且聽到母親的咒罵。倒落在繁花和一陣銀色花粉間的他翻滾上望,防禦式地將匕首置於身前。
他的母親站在身旁,右手已持著一柄短刃,左手撫上匕刃在她髖部造成的淺隙。其雙眼與他夢中的莎兒雙眼同樣冰冷。她的下唇顫抖,而他不了解原因。
「在你第一次哭之前我就已殺過五十人,你覺得這突襲就足以擊倒我?」她朝匕首點頭。「你中了法術嗎? 發瘋? 你在做些什麼?」
瑞瓦藍看著拳中的匕首、刀刃上的黑色毒藥及母親的紅色血跡。
「謀殺妳。」他答道並開始站起。
她咆哮並走向他,刀刃在手但步履蹣跚。她的雙眼睜大而身軀搖晃。
「毒藥。」她說著,字詞含糊。「但是...」
「妳的保護法咒全都失效了。」
她搖晃並後退一步。
「妳的示警法術也是。」瑞瓦蘭說道,如今他已起身站立。「父親在妳身上施放的意外術同樣如此。」
她嘗試再退一步,但毒素已奪走她的協調性。她倒落花間,激起一團銀雲。
他走近她並立於其身旁,舉起他的聖徽讓她能夠看見。
她注視著他,雙眼逐漸失去神采。「為什麼,瑞瓦藍?」
「因為愛是謊言。只有恨可續存。」
她的雙眼因震驚而睜大。「我是你的母親。」
「只是我軀體的。」他說道。「但非我靈魂的。」
她的眼角出現淚水。
「母親,妳的悲痛對女士來說如此甜美。」
他跪在身旁看著她死去。鳴響的花唱出送亡輓歌。
她反射性地快速吞嚥一口,呼吸逐漸輕淺。她手指移動著抓掘地面,朝他伸去。
「握住我的手,瑞瓦藍。」她低聲喘息說道。
他並未伸手,只是凝望著她那暗淡的面容。「我們都獨自死去,母親。」
她閉上雙眼,淚水自頰旁滑落。
「你父親會知道這件事。」
「不會。這事只有我們知道。還有莎兒。」
對此,她未作回應。注視他片刻後,她閉上眼眸並深吸一口氣。
明白她的用意後,他微笑。
「妳許了什麼願呢,母親?」
她張開雙眸,眼中的傷痛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成為令你敗亡之物。」
他起身。「晚安,母親。如今我回應另一位女主人。」
她呼吸阻窒,試圖說話但卻失敗。目光疏離的她向上凝視著夕暮天空,而他見到其眼中的知覺消解。
看著她的遺體,他感到...空無。空虛,一個破洞。他以指尖滑過聖徽邊緣,猜想著那便是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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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瓦藍 Rivalen
莎兒 Shar
亞諾索依 arnothoi
艾芙諾蘭 avenoran
泰拉蒙特.坦修勒 Telamont Tanthul
黯影領地 Shade Encl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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